暇滿人身難得(二)
能海上師撰著心要 / 惟印活佛口耳傳承
上傳下鋒 法師講述
三、八有暇
暇者閒暇也，指有閒暇時間、有條件、有機會可以聽聞修持佛法。八有暇指身不受逼迫，有自由有閒暇來聞法修法者，需有八種特殊性(即非墮於地獄、餓鬼、畜生三惡趣，非盲聾瘖啞人，非世智辯聰者，非遇無佛法時，非北俱廬洲眾生，非處於無想天)，遠離了八種障難。反之，有八種障難即為無暇，故八無暇又名八難，詳見《八無暇經》。
八有暇是相對八種沒有閒暇時間來聽聞修學佛法的眾生而言的，得到八種有閒暇的人身是一種特殊性，因此有的大師講「有暇」就是觀閒暇的特性，因只有在這特性上才可談及十圓滿，所以先學習瞭解八有暇。我們以《攝修心要》的偈頌一起共學，有那八種眾生沒有閒暇來聽聞佛法呢？
地獄鬼畜生 盲聾瘖啞等 世智邪辯才 正法滅盡時
北洲無想天 是名為八難 難聞佛法故 無此稱有暇
一、地獄：地獄道眾生被寒熱孤寂逼迫受無量苦，讓自身心沒有一時閒暇，因此那有時間來聽聞行持佛法呢？沒有自由的身體來接觸聽聞佛法的機會。往昔一阿羅漢憶及在地獄中所受劇苦，猶恐懼得遍流血汗。《正法念處經》如是講述道：「地獄苦惱，如是極惡…如是大苦…如是苦惱…不可喻苦。何以故？無人能說，無人能聽。」在地獄中，每一秒鐘都是劇烈的痛苦、煎熬和折磨，甚至連一聲佛號都聽不到。其壽命短則相當人間萬億年，長則恒河沙劫。在他們的念頭裏只有「痛苦」，根本容不下第二個念頭，那時就算跟他講吃喝玩樂，也無法理你，更不用談什麼學佛修行。通過我們日常的生活經驗便可印證這一事實，比如當我們被針刺一下就只會念「痛苦」，而把念佛號、持心咒等修持早拋諸腦後。在生病和打坐腳痛時，自問念「痛苦煩惱」多，還是念佛號心咒多。由此對比了知生在地獄的極苦眾生是難以聽聞學修佛法的。
二、餓鬼：鬼道眾生饑渴交迫，饑餓時吃什麼下去都變成了火，燒得整個五臟六腑非常難受，因此餓鬼道眾生被饑渴交迫逼臨受苦，身心不得閒暇，也沒有聽聞佛法的機會。餓鬼眾生因前世的業力，心裏經常充斥貪心、瞋心、無明等煩惱，根本無法生起聞法修行的念頭。我們可現量了知，當自己餓得手腳酸軟全身無力時，心中全是念饑餓食物，而絕不是念佛持咒。由此也可比量了知，受饑渴交迫的餓鬼道眾生是無暇顧及聽聞學修佛法的。
三、畜生：畜生道眾生，最有福報者莫過於美國的寵物，但立刻明智觀照便可發現非常可憐的一面，只要主人忘了餵食，那一餐對牠們來說就困難了，肚子也只有唱「空城計」的份。所以，寵物連吃都無法自主，那有閒暇自主聽聞佛法？且畜生道眾生大部分存在的威脅是弱肉強食、互相啖食之苦，另有逼迫著負重勞役之苦，譬如馬、驢、駱駝，或者高原上的犛牛，都承負極大載重之苦，所以都無閒暇自由聽聞佛法。
地獄道眾生，餓鬼道眾生，畜生道眾生，稱為三惡道、三途，或三惡趣眾生，因牠們都有無量諸苦，沒有閒暇、沒有自由的身體來聽聞佛法。如果我們轉生於地獄、餓鬼、畜生三惡趣中，則同樣恒時感受寒熱交加之痛苦，飢渴火燒交迫之痛苦、互相噉食、役使受害等痛苦，如此因身體不能自主無有閒暇而不能聽聞宇宙人生真諦，更談不上行持實踐宇宙人生善法了。如今我們在座各位並未生於三惡趣中，而是生於人道，且在聽聞行持正法。所以我們已獲得三種有暇，豈不深自慶幸！
四、盲聾瘖啞等：我們認為人身極其難得，但雖生到人中，卻是盲聾瘖啞者，盲則不能視，聾則不能聞，瘖啞則不能讀誦，如此則無法親眼目睹三寶聖相、親耳聽聞佛法殊勝妙音，連三寶的名號都聽聞不到，以及不能親口念誦經文偈誦佛號等。假若我們生為盲聾瘖啞人，因諸根不具，則對語言世界一無所知，對三寶名號及宇宙真理尚且不能視聞讀誦，豈言以宇宙真理為指標去行持實踐呢？據國際殘疾人機構統計，全世界約有六億多殘疾人，約占總人口的百分之十，其中除了小部分的肢體殘疾外，學佛修行都有極大障礙。
「盲聾瘖啞等」中之「等」字，攝邊地及下賤，指生於邊地文化落後，佛法未傳的區域，風俗野蠻鄙陋，不聞佛之法音。或有獵人，邪命自活，均無法了解佛法。假如我們雖值遇正法光明時，然若成為無入佛門之心的邊鄙野蠻人，也不可能學修正法；即使人口眾多的城市或地區有尊貴的僧寶師父宣講佛法，然而真心為了生脫死而聞法修行的三寶弟子也是極少數。在座各位皆非盲聾瘖啞等，豈是偶然？非也，皆因往昔善業所感得六根具足的人身，又能聽聞行持正法。所以應深自慶幸！更當倍加珍惜之。
五、世智邪辯才：我們會發覺很多人雖然遠離了前述的幾種障礙、違緣、危難，有的人也確實在學佛，但知見是錯謬的，因此亦難窺測佛法堂奧，仍舊難聽聞行持正法。如世智邪辯才之人，又名世智辯聰者。大概有兩種情況：
(一)世間某些知識份子，具有種種學問，也了解佛法宇宙人生真諦確實浩瀚無邊，但因我慢特甚，壓不住貢高我慢心或嫉妒心，最終還是坐井觀天，閉門造車，故不肯研求佛法中之甚深宇宙真理，更有因嫉妒心產生極大偏見邪見，而大肆毀謗佛教，導致往生時不能上升善道，就愈生恐懼心、煩惱心，愈來愈失去定力，因此下墮三惡趣愈來愈快，誠更可悲憫！又諸多研究外道典籍者，如印度某些外道執無三世，不信因果，以死即休，如華語所言「人死如燈滅」，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表面聽來言之成理；然以佛法三法印印證，則實為斷見，終非正道真理，僅為徒逞一時之辯才而已。實為所知障遮蓋其思想意識，所以也無暇外求佛法甚深宇宙人生真理。
(二)佛法內道中某些佛學者，僅以佛法為世間學問研究之資，而不學佛之身教修行斷煩惱，佛喻此類為井邊渴死者；另有帶著諸多外道習氣、知見來理解佛法，因此佛法也變成了外道法、世間法。馬鳴菩薩在《大乘起信論》裡講：「佛法本無高下，只因眾生之妄念而有差別，若離妄念則無境界差別之相。」這說明眾生以不同知見去理解佛法時，就會得到不同的後果。如果不拋棄原來外道邪見去理解佛法，佛法的甘露也變成了世間的毒素。真是可悲的如母有情啊！上述兩種情形如果我們有，要痛下決心遠離，如果我們沒有，則值得慶幸珍惜。
現今正值網絡訊息時代，邪知邪見拜科技之賜橫行充斥於全世界。世智邪辯才之人不相信輪迴，不相信佛和解脫法的存在，對因果和三寶不生敬信心。這樣的可憐眾生比比皆是，在座各位能信佛法並學修行持，如此對比觀待善根確是非常稀有難得！
六、正法滅盡時：即使前述五「有暇」我們都具足了，發起要學修宇宙人生真理之心，但如果生在無佛出世、正法滅盡的時候，則無佛法真理可聽聞行持，那人身也是枉得了，仍不是有閒暇人身。每尊佛都是依眾生的福報和諸佛願力和合之時才降臨此娑婆世界的，不是隨時都能值遇尊貴無比的佛陀出世的。在漫漫的時間長河中，經常是百千萬劫中才有一佛陀出現於世教授離苦得樂、了生脫死之法。而一劫之中，佛法住世的時間又極其短暫，據說像賢劫釋迦牟尼佛的教法住世約一萬五千年。爾後到下一尊彌勒佛出世還要等五十六、七億年！在此中間漫長的歲月我們連三寶的名字都無福聽到。所以唐朝皇帝武則天虔心撰寫的開經偈「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並非危言聳聽，空穴來風。有佛出世時叫光明劫，無佛出世時稱暗劫，而在座各位已幸遇光明劫，不但值遇釋迦牟尼佛已出現於此世間，還遇到佛所宣講的三藏十二部經仍流通不息，以及修持佛法的專業人才 ─ 僧寶。如此觀照的話，我們應不在此無暇之列。故為有暇人身，當深自慶幸，倍加珍惜之。
七、北洲：佛教的世界觀遠遠超過現在地球人類的世界觀，它是以須彌山為娑婆世界的中心或支柱，須彌山腰由四大天王所住，四大天王是人類的四大護法，在人類之上，稱四天王天。四天下有東西南北四大部洲，地球人類屬南贍部洲轄區，故有「一四天下南贍部洲」之稱。另還有北俱盧洲，北洲即北俱盧洲之簡稱。北洲眾生衣食自然，安樂無苦，沒有競爭，因此「我所有之觀念」也淡然無存。北洲眾生壽命千年，死後生天。因太過於安逸享樂，不肯勇猛精進求學佛法，佛法亦無法傳行於此處。據《俱舍論》卷十一、《大樓炭經》卷一郁單曰品等所載，北俱盧洲位於須彌山北之堿海中，洲形正方，每邊各長二千由旬，狀如盒蓋，由七金山與大鐵圍山所圍繞，黃金為地，晝夜常明。其地具有平等、寂靜、淨潔、無刺等四德。彼洲人民面形正方，如北洲地形，人人面色皆相同，身高皆一丈四尺。生活平等安樂，無所系屬。此洲有種種佳妙之山林、河水、浴池、遊園、樹果等，器物多為金銀、琉璃、水晶所成，物皆共有，無有我所之計執。因此，北洲眾生意樂太過放逸故無有閒暇學修佛法，雖佛菩薩與阿羅漢等，有乘神通去者，亦不能教化也！在座各位並未生於無佛法流通之北洲，恰好生於佛法盛興之南贍部洲，豈不深自慶幸乎！
八、無想天：色界天之一，又名無想有情天、無想眾生天、少廣天、福德天。即修無想定所感之異熟果報。生此天者，念想滅盡，僅存色身及不相應行蘊，故稱無想天。此天為外道婆羅門之最高涅槃處，亦為異生凡夫以‘出離想’作意，修無想定，所感得的異熟果報，稱為無想果，或無想異熟、無想事、無想報。此天之位置，有部與經部攝之於第四禪天之廣果天，不另立別處；上座部則於廣果天之上，別立無想天一處。此外，此天眾生之身長有五百由旬，壽命為五百大劫，壽終之時再生念想而墮欲界。故無想天指入無想定的天道眾生之境。即在色界修無想定者，所居之天也。無想定，即外道禪定。此無想天即外道修無想定者，捨報所生之處。天道眾生有的可以聽聞佛法，有的則沒有辦法聽聞佛法，譬如入無想定的天道眾生，五百大劫中，第六識心心所都滅，如枯木死灰般。如此意識無有閒暇，於無念中耽延數劫，豈能學修佛教正法。然而五百大劫後，定力消失，從前埋伏八識田中的煩惱種子，依然生起現行，瞋心生起而下墮受報。無想天中報盡墮入人道者，因第六識心心所壓伏太久，所以多無記憶力，即俗稱之「傻子」。因此，阿羅漢畏無想天如常人畏懼牢獄！
前述八種無暇稱為學修佛法的八種違緣、障難，故「是名為八難」，原因是沒有機緣、沒有意樂、沒有自由身體，也就是身口意三業沒有閒暇聽聞佛法，所以稱為八難，遠離此八難則稱八有暇。以佛陀所講八難觀念一個一個對照自己，若已遠離才能稱為有暇人身，如果未完全遠離，譬如執著於頑空修行者，則應在觀照時糾正之，使己身有暇圓滿。否則學佛難以成就，這就是學習有暇人身的真實意義。不要將它當作純理論來研學，我們應以八有暇觀照己身，改變無暇而達完具八有暇人身。又如有些人想修外道或有聽聞外道法的習氣，也要盡量遠離，否則會成為正道的違難，也是八難之列，這樣去觀照才有真實意義。如果在座各位居士菩薩都沒有以上八難，那師父真會隨喜你們的功德，你們自己也真會從睡夢中笑醒。如果依此觀照自己，真的可以知足常樂，絕不會怨天尤人，抱怨今生的。八有暇我們就這樣作個淺解。
如果想要更廣瞭解遠離八無暇而使今生之人身有足够閒暇修學正法趣入解脫道，則可進一步通過以下藏傳佛教高僧無垢光尊者與蔣貢康楚仁波切的著作中深入廣學。無垢光尊者在《如意寶藏論》中講述了暫生緣八無暇和斷緣心八無暇，明確指出不被這十六種違緣所轉也是修學正法趣入解脫道的必要助緣。現摘錄編輯於下，以便大家共學參考。
暫生緣八無暇的偈頌云：「五毒愚癡魔所持，懈怠惡業如海湧，隨他救怖偽法相，暫生緣之八無暇。」其中大致內涵包括以下八方面：
1. 五毒粗重：瞋恨怨敵、貪愛親友等五毒煩惱十分粗重種姓的眾生，雖然暫時生起修持正法的念頭，但是由於自相續中五毒力量強大，大多數人被煩惱所控制，不能修持正法。
2. 愚昧無智：極其愚癡種姓的眾生無有少許智慧的光明，他們雖然已入佛門，但絲毫也不能了知正法的句義，無有聞思修習的緣份。
3. 被魔所持：如果被見行顛倒的邪知識所攝受，則自心轉入魔道而違背正法。
4. 懈怠懶惰：雖然想修學正法，但是絲毫也無有精進的懈怠者，常被懶惰、懈怠所控制，不能修持正法。
5. 惡業湧現：惡業如海濤湧現的罪障深重者，雖然精進修持佛法，但自心相續不生功德，殊不知這是自己所造惡業的果相，反而對正法生起厭煩心。
6. 為他所轉：自己無有自在、被他人役使者，雖然想修持正法，但被他人控制，得不到自由修法的機會。
7. 求樂救怖：為了今生的衣食或者害怕被他人所害，雖進入了佛門，卻對正法無有穩固的定解，由於往昔的惡業串習而行非法。
8. 偽裝修法：為貪求資具名聞利養等偽裝修法形像，雖然在他人面前裝作修法者，但是自心唯一追求的是現世利益，遠離解脫正道。上述八種也是導致無閒修持正法的違緣，所以我等三寶弟子也應當勵力斷除。
斷緣心八無暇之偈頌云：「緊縛現行極下劣，不厭輪迴無少信，行持惡業心離法，失壞律儀三昧耶，斷緣心之八無暇。」其中大致內涵包括以下八方面：
1. 現世束縛：因被今生的財產受用親戚子女等緊緊束縛，僅為了這些利益辛勤勞做而散亂度日，無有空閒修學正法。作為在家居士雖然不得不為生存、家庭等等忙碌，但心中應該明了這是暫時的生計，而不應過於執著盲目投入。有的人以孝養父母、教育子女等堂皇理由為藉口，專注於世間八法而疏於聞思修行，其實已經遠離正法。
2. 人格惡劣：因自心相續惡劣，連芝麻少許的善良人格也不具備。這種人雖然遇到善知識也很難轉向正道。一位不知廉恥、不見自身過患之人，無論遇到多麼殊勝的法和多麼慈悲的善知識，無奈自身不能受用而無法趣入正法，實可悲歎也！
3. 無出離心：雖然已聽述了三惡趣苦和六道輪迴的過患以及今生的一切痛苦，但如果內心根本不畏懼，自然不會生起出離心。有些學佛人做了一些放生、佈施的善行或修法有些驗相就生起得意之想，以為自己依此會遠離惡趣而安於現狀，實際上這是很危險的。歷代祖師大德再三叮嚀，若無出離心修任何殊勝的法也是輪迴之因。
4. 無有正信：如果對真實正法和清淨上師無有少許信心，則阻塞了入佛法之門，不能趣入解脫正道。有些人因自己在世間法方面的某些成就而自恃高傲，對經論也以自己的分別妄念作為解釋依據，還一昧地孤芳自賞，而不對清淨正法和殊勝善知識生起信心，甚至以分別意識謗法謗師等等，這其實是傲慢心魔。傲慢是很難認識的一種煩惱，因此修行人當仔細觀察自心相續。往昔阿底峽尊者曾說，對欲得到解脫和佛果的修行人來講，經論教典和上師竅訣二者中上師竅訣更為重要。因為即使能夠讀誦傳講三藏也通達諸法實相，如果修行時無上師竅訣的心要修法，正法和修行人必將脫離。
5. 喜愛惡行：因愛好造作惡行，所以不能熄滅三門過患，遠離殊勝的善法功德。例如抽煙、喝酒、吃海鮮等等世間法所謂的個人喜好，實屬惡業所攝就是解脫道上的違緣。眾生欲求安樂卻不知修安樂之因 — 十善法；欲遠離痛苦卻不知捨棄痛苦之因 — 十不善法。佛定制戒律也是為了讓人斷除惡趣之因，並讓大家自願受持。如果把戒律當作束縛不願受持而隨順自己的無明習氣，看似得到短暫的「自由」，實際上不僅陷於輪迴不得解脫，還要墮落惡趣承受無量痛苦，孰輕孰重智者善觀察作業自然知取捨。
6. 心離正法：如果對清淨正法無有一點興趣，則自心相續生不起絲毫善法功德和勝法光明。所以對正法生不起希求心或疲厭之時要反省自己的發心，因為不端正發心則終將會遠離正法。
7. 毀壞律儀：如果毀壞發心及律儀，那麼只能轉生到惡趣而無其他去處，不能從無暇之處解脫。無等塔波仁波切說：「若不如法而行持，正法反成惡趣因。」我們依靠今生暇滿的人身行持向上的善業之力勝過其餘五道；積累向下的惡業也比其餘五道的眾生能力大，因此慎莫依靠佛法積累惡業並成為惡趣的基石。
8. 失毀誓言：如果進入密乘後以上師和金剛道友為對境而失壞三昧耶，則損害於自他，焚燒功德林，從而斷絕了成就的緣分。對上師正法起邪見，嘲諷道友，心生我慢等等不善分別念都將成為惡趣之因，故應當明智地抉擇當下捨棄。因斷緣心八無暇使我們遠離正法，故又稱為「熄滅解脫燈」。
如果沒有善加觀察以上十六種無暇，在當今的五濁惡世中，雖然具足暇滿和修法的外表形相，還沾沾自喜自以為賢善，卻已被這些無暇的因所控制，終將不能趣入正道。因此，不應過早草率地進入修學正法的形相，廣而言之，應該首先善加觀察自心相續是否具足以上共學的二十四種有暇。如果已具足應生起歡喜心，且再三觀修誠心思維不應空耗此身，應當盡力修持清淨正法。如果尚未具足，則應當以各種方便盡力精勤使自己完全具足，而不是草率地追求修法的表面形相。如果其中有一種不具足，也無有真實修持正法的緣份。大家都知道這一事實：僅僅成辦世間一件平常小事也需諸多因緣聚合方能成功。更何況是修持正法的宇宙人生永久計劃 — 解脫大計，怎會不需要許多因緣聚合呢？！
另外，蔣貢康楚仁波切在《了義炬》中對無暇修持正法的十六種逆緣也有不共的開示，可謂直白至極、一針見血，現摘錄編輯之以便大家共習參考。仁波切如此開示道：「雖然你已獲得可以修行佛法的人身，但為使修行有效起見，你必須先解除十六種逆緣。
其中包括基於目前環境的八逆緣：
1. 因貪、瞋、癡、慢、疑五毒熾盛，而使人心智雜亂。
2. 受不良伴侶的影響。
3. 見解和修行錯誤。
4. 懶惰之極。
5. 由於過去的惡業，障礙橫生。
6. 別人主宰下作奴僕。
7. 由於恐懼死亡或沒有衣食的經常來源等非宗教動機而學佛。
8. 學佛不真誠，但求名聞利益。
此外還包括使心與佛法隔絕的八逆緣：
1. 個人對其肉體、財富等有很大的欲望和執著。
2. 因其品格很粗魯，所有行為都是卑鄙的。
3. 不管師父解說下三途(地獄，餓鬼和畜牲)有多苦，他仍然不怕。
4. 不管師父解說解脫有多樂，他仍然沒有信心。
5. 他天生就喜歡做壞事。
6. 他對修行佛法就像狗對吃草一樣的沒有興趣。
7. 他破壞了菩薩願和其他願的根。
8. 他破壞了對上師和道友的神聖誓約。
假如你受制於這十六種逆緣，你就不可能受到佛法的影響。因為，那些逆緣會使你做出輪迴下三途的行為，你應該高興你現在沒有這些逆緣，並應學習防止它們在未來發生」。～ 待續 ～